电视台毕业实习报告

发布时间: 2/2/2023 3:35:27 PM 来源: 爬进棺材调戏鬼

这半年一直在奔波中。从央视到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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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所谓时段一组,就是早间组。所谓早间组,就是夜班。夜班组三班倒,也就是说干一天休息两天。这个待遇很是不错,搞得我上铺的小c很是艳羡。我得以将夜猫子的习性在夜间央视方楼二层发挥得淋漓尽致,白天则回到宿舍蒙头睡觉。现在回想起来,这种生活实在有悖人性。我现在回忆那段时光,马上感觉有千万个苍蝇瓮地冲进脑袋并将其吞食。人说睫毛长的人爱睡觉,我睫毛长,但根据多年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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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在早间组值夜班,所谓长夜漫漫,无心睡眠。其实我是有心睡眠而身不由己啊。工作其实很简单,就是把地方台用卫星传送过来的稿子放到对编机上重新编辑一下。这个工作没什么挑战性,因此我的斗志在无用武之地的情境下开始休养生息。说到这里要提醒诸位看官:想做事的兄弟,就找点挑战性的工作,不然斗志会很快消磨光,等哪天你想振作一下都找不到感觉了。我就在那里无意识地消磨着我的斗志。看看hbo的电影,翻翻栏目组的杂志自得其乐。每每自感无聊之时,就开始做起未来的春秋大梦来。我开始规划自己毕业后的生活:钱多,活少,逍遥,有自己时间可以搞点私活。按照这个标准看,央视编辑部的日子也是过得的。只是最终我实在没法忍受那万恶的夜班,只得拜拜了。

    在这期间,我还跟cri的《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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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不痛不痒的日子一晃就是半年,我逐渐从央视夜班的迷梦中苏醒过来。这里只会不定时地发一些钱,没有三保一金且不解决户口。工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,我并没什么感受,难道就是央视三天一倒的夜班?这不是我想要的。我必须要从头开始找工作。我被迫开始照相,做简历,去招聘会,到处乱撞。这届毕业生找工作的形势并不好,同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,我和所有人一样感到彷徨,绝望。而实际上我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工作,我心里并没底。直到深圳电视台的出现。我现在已经记不得是怎么得知深圳台招人信息的。在一个阳光有些刺眼的下午,我去中关村陪一个朋友看笔记本,顺便去了趟北大。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木楼里,我漫不经心地填写了他们发给我的报名表。之后的第二天傍晚,他们通知我去深圳大厦参加笔试面试。我去了,依然是有些漫不经心。试的题很空,什么记者应具备哪些素质,媒体应该怎么有竞争力之类,都是博士论文的题目。我答起来竟毫无感觉,四道大题竟只用千把字答完了。接着就是面试,hr问我喜欢做哪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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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月底的笔试面试,等到一月中还没结果。同考的人曾打电话过去询问,那边说集团正在高层换血,需要缓一缓。我已托人买好了回家的车票,一月十九号。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,深圳电视台给实习消息了。一个年轻的声音通知我在三十一号之前赶过去报到并开始实习,时间是一月十七日上午十时二十分。

在家过了一个礼拜神仙的日子,二十七号,离过年还有十天,我却不得不坐上南下的火车。到达深圳后找电视台还颇费了一番周折。深圳电视台,现在全名叫深圳广播电影电视集团,在深圳却有着三处办公地点。我的住处,电视台的招待所,在深圳东面的罗湖区,而工作的广电大厦,却在深圳西头的福田。这样,我每天都在要坐着大巴穿越这个城市的东西。我是厌恶坐公交车的,但这是生活,由不得我的,只能忍忍了。不过等真正开始实习之后,才知道这原来只是个很小的case。

      我被告知分到了都市频道的《第一现场》。去频道报到,总监说了很多,大意就是年轻人要多下基层锻炼之类。不过有句话我印象很深,她说新人必须要在一周之内上手。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,我毕竟是科班出身。不过说实话我在学校确实没怎么动过机器的,我指的是摄像机。至于对编机,我在央视已经玩了半年,早已不是问题。但这里的人告诉我,他们已不再用对编,在他们的节目生产线上,已经普及了索贝非编系统。这套系统我在央视时曾接触过,在那里的最后一个班我还用它编过片子。我认为这并不是这玩意有多么先进,很多的bug,跟adobe的premiere比起来简直差远了。原本我认为这是个垃圾软件,不想中央台用了,地方台便一窝蜂地跟着用。后来一个主编告诉我,一个领导一拍脑袋,深圳台便成了中国第一个实现硬盘播出的电视台。几亿元人民币的投入,并没有收到多少立竿见影的效果。由于这套系统太不成熟,加上硬件上的瓶颈,硬盘直播只能是水月镜花罢了。

     所谓第一现场,实际上是全国各城市兴起"民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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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很快便来玩真的了。第三天我便被派往关外去做一个不幸家庭的采访。夫妻二人在深圳打工,丈夫患上了尿毒症,毒素没法通过膀胱排出,肚子鼓得像只气球。现在丈夫的父亲想把自己的肾捐出来,这样可以将尿毒症根治。但这个手术费需要十万,小夫妻俩现在穷得家徒四壁,还有个九岁的女儿要上学。只得向媒体求助。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做采访,大约花了一个小时时间搞定。回来之后片子也很快编出来了。我认为还是比较客观地报道了这个事,但主编看了过后认为稿子写得太正,煽情不足。这是我的软肋,我向来不滥情,但如今为了救人必须要我必须要牺牲本性。等到片子播出后,果然没见到什么反响,我有些沮丧。不过十多天后那对夫妻打电话给我们说,节目播出后,有个小学决定无偿赞助他们的女儿读完九年义务教育。这个有些迟到的消息多少还是给了我一点安慰。

     这样温情的料并不是每天都能遇上的。后来我跟同事又合作做了几个片子,都是些......我也忘了。乱七八糟的,民工街头讨薪被打,老乞丐街头受冻,东门贩卖窃听器,如此等等。我一个北人——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准确,我是个"中部人" ,把中国地图上下对折,我老家就在这折线上。但因为人文地理学家们并没有提出"中部人"的说法,其结果便是这批人到了北方像南方人,而到了南方,便成了北方人。于是我在这里便以北人自居,操着一口带些京腔的普通话穿梭于一群南人之中——我一个北人,早已习惯了不紧不慢、伸屈自如的北京,面对这个大街上充斥着挟着大小公文包匆忙奔波人流的城市,多少会显得有些不适。

    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的暗访,街头聚众赌博,亲历关外黑诊所,深大西街妓女当街叫卖追踪。我虽然讨厌这让人不死不活的工作,但这种体验式的暗访却让人给人不少意想不到的刺激。去清水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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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到这里,我突然被告知本届学生将不用上交实习报告。于是这个流水账的帖子也该就此打住。那些抓嫖抓赌的细节,以后有空再说吧。

我以回京写论文的理由在月底撤离了这个城市。如今我坐在电脑前,悠闲的敲打着熟悉的键盘,本想完成当初院里定下来的任务,现在看来不必了。那就谨以此笔流水账对我此半年来作一了结吧。那天在qq上跟第一现场的老记者说,深圳此行,我有两个收获。一是老天赐与我几个不错的朋友,他们比我大六七岁。他们老练,但不世故。为人真诚,却不失于意气。我们因生活来到了深圳,又因理想走到了一起。其二,在城市的草根深处行走,让我拥有了真正面对现实的勇气。那记者回复:

其实现实社会没有什么可怕,到最后始终是要面对的,大学毕业只是又拿到了社会大学的录取通知而已,而且这个大学永远没有毕业的时候, 不用担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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